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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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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烏庫……瑪嬤,給,請,請安。”

就在梅沁雪緊張得額上都冒冷汗了,萬黼終於是開口了,他說話不順溜,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嘴裏蹦出來,十分可愛。太皇太後那老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。

“哎,哀家的小乖孫都會請安了,真乖。好孩子,再叫一聲烏庫瑪嬤……”

“烏庫、瑪嬤……”

太皇太後哄著萬黼,聽萬黼奶聲奶氣的一個字一個字蹦,逗得老太太樂呵呵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太皇太後只顧著逗萬黼說話連眾人都忘了。

一眾嬪妃都等著太皇太後發話,心裏著急想知道這一次後宮動蕩的結果。近些日子康熙已經多日不進後宮,這讓後宮一眾嬪妃心裏著急。

宮中入宮多年的嬪妃不少,如昭妃納喇庶妃等人,在宮中各有人脈手段。

康熙不進後宮,尤其是知道康熙寵幸乾清宮的宮女,一眾嬪妃都坐不住了;特別是進宮多年還沒有子嗣的嬪妃更是著急,無不盼著康熙進翻牌子進後宮,盼著能承恩雨露懷上龍種。

雖然心裏著急,可是太皇太後不發話也沒人敢先出聲,哪怕是昭妃和佟妃。

太皇太後沒讓梅沁雪回去坐下,梅沁雪將萬黼抱給太皇太後之後就站在一旁,一直站著。嬪妃們嫉妒羨慕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太皇太後此舉可真是給她招盡了嫉恨了。

梅沁雪不敢擡頭也不敢說話,目光時不時看向兒子。太皇太後的心思太深梅沁雪不敢貿然去讀取,她邊看著兒子邊讀取其他嬪妃的心思,所以知道嬪妃們擔心什麽。

康熙似乎向昭妃透露了封後的消息,昭妃心裏著壓抑著興奮。

當讀到佟妃的心思,叫梅沁雪十分驚訝,佟妃心裏竟然想著孩子的事,而且佟妃心情也很高興。難道是佟妃懷孕了?

梅沁雪正想著,突然皇太後出聲驚醒了她。

“皇額娘,讓兒臣也抱抱。”

皇太後說的是蒙語,她坐在太皇太後身邊,眼讒太皇太後懷裏白白胖胖的萬黼許久了。

“知道你眼讒,來給你也抱抱。”

“萬黼,這是你皇瑪嬤,讓皇瑪嬤抱你。”

太皇太後對皇太後是很寬容的,將萬黼交給皇太後。

萬黼倒是不怕生,被皇太後抱在懷裏也不哭不鬧,只是胖胖的小肉臉上帶著疑惑。

“好孩子,我是你皇瑪嬤。”

皇太後依舊跟萬黼說蒙語,她以為萬黼不懂蒙語,沒想到萬黼聽了擡頭看皇太後也用蒙語蹦出:“皇瑪嬤?”

皇太後一聽登時高興起來。

“哎。是皇瑪嬤……”

見皇太後高興,太皇太後也高興。太皇太後扭頭看著梅沁雪對她說道:

“你將萬黼照顧得很好,你辛苦了。”

梅沁雪趕緊說道:

“奴才是九阿哥的額娘,照顧九阿哥是奴才的本分,奴才不辛苦。”

照顧自己的兒子哪敢說辛苦,她若敢說辛苦,嬪妃們立即會搶著要照顧萬黼。

這些日子她照顧萬黼,教萬黼說話,滿蒙漢三語都用上了。當然萬黼也只是會跟著說,自己還不會說。就是如此也已經讓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高興了。

當然這也梅沁雪的目的。她現在不得康熙寵愛,只能謀求太皇太後和皇太後的庇護,只要萬黼得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喜愛,宮中其他嬪妃多少會忌憚些。

“你將阿哥照顧得好,這是有功當賞。蘇嘛,將哀家收的那套玉枝石榴頭面拿來賞給那拉貴人。”

梅沁雪沒想太皇太後會當眾賞她,驚愕之後趕緊謝恩。見太皇太後單賞了梅沁雪,一眾嬪妃就沒有不嫉妒的,特別是同樣有兒子馬佳庶妃和納喇庶妃。感受如芒在背的目光,梅沁雪心中苦笑,太皇太後這是覺得她拉的仇恨不夠多啊。

太皇太後掃了眾嬪妃一眼:

“你們也別眼熱那拉貴人,只要你們能為皇帝誕育子嗣,哀家都有賞。馬佳庶妃誕育十阿哥也有功,納喇庶妃生育五阿哥有功,都賞。蘇嘛……”

納喇庶妃和馬佳庶妃也都得一副頭面,兩人也趕緊謝恩,也同受到了其他嬪妃羨慕嫉妒恨的目光。有人分擔了,讓梅沁雪好受不少。

“皇帝子嗣稀少,你們身為嬪妃為皇帝繁衍子嗣是你們職責所在,只要你們能懷上生下來,不管是公主還是阿哥,哀家和皇帝都有賞。哀家和皇帝不會虧待你們的。”

“是,臣妾/奴才等謹遵太皇太後懿旨。”

太皇太後發話有賞,嬪妃們無不高興,巴不得現在就懷上孩子。一時間嬪妃們心裏對聖寵更加熾熱。

“前些日子宮中奴才做亂,哀家和皇帝已經清查整治了做亂的宮人奴才,今後你們不必再擔心,都好好養好身子好好伺候皇帝,為皇帝繁衍子嗣。”

太皇太後一句話就將之前宮動蕩給了結,具體是怎麽回事卻半點不說。如此豈能讓一眾嬪妃們滿意,她們可是都等著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宮中搞鬼呢。

雖然之前害的是別人的兒子,可畢竟以後她們也可能會有孩子,萬一以後害她們的孩子呢。

嬪妃們心中滿是怨氣卻又不敢表現,特別作為受害者的馬佳庶妃和梅沁雪心中更是不滿。連是誰害了她們,太皇太後都不叫她們知道,這實在是過份了。

可即使心中怨憤兩人也不敢說什麽。

“自仁孝去後,昭妃和佟妃打理宮務安定後宮,讓皇帝無後顧之憂安心處理前朝政事,你二人勞苦功高,皇帝心裏都明白。皇帝與哀家說了,要重賞你二人,你們回去好好準備。”

昭妃和佟妃聞言眼睛錚亮。

眾嬪妃也猜測太皇太後的話是什麽意思。

難道是萬歲爺要下旨立後了?可是昭妃和佟妃兩人都要賞,到底是立誰為後?昭妃和佟妃對視,眼中皆是勢在必得。太皇太後一句話挑起了昭妃和佟妃之間的戰火。

“不單是要賞昭妃和佟妃,只要你們有功皇帝和哀家都會賞你們。”

太皇太後一翻話立即撩得嬪妃心動不已。

皇太後一直抱著萬黼,等眾嬪妃散時梅沁雪去抱萬黼,皇太後十分不舍。

“萬黼這孩子乖巧,哀家實在喜歡得緊,以後你常帶萬黼到壽康宮來玩。”

“能得您喜歡這是九阿哥的福氣,只要您不嫌棄,以後奴才便常去打擾您。”皇太後喜歡萬黼,梅沁雪自然不會拒絕。

“太後喜歡孩子,以後你可常帶萬黼去陪陪太後。”

太皇太後突然說道。

“是。奴才遵旨。”

等梅沁雪母子離開後,太皇太後與太後說道:“你若是真喜歡那孩子,哀家與皇帝說說,將那孩子抱去壽康宮給你作伴。”

“萬黼那孩子乖巧可愛,誰見了都喜歡。只是那拉貴人將萬黼當成眼珠子似的疼,兒臣擔心那拉貴人不願意。”

“你是皇帝嫡母,是太後;您抱養萬黼那是那拉氏的福氣,她不敢不願意。你只說你想不想。”

太皇太後壓根不關心梅沁雪的意願,在太皇太後看來梅沁雪願不願意根本不重要。

“兒臣自然是想的。只是還有皇帝,皇帝未必願意。”太後說出自己的擔心。

“只要你想就行,其他的自哀家給你做主。”

從慈寧宮出來了,梅沁雪抱著萬黼心情十分覆雜,猶豫不舍。

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還不知道,梅沁雪已經讀知太後的心後,知道太後想抱養萬黼。正是因為知道心裏才不猶豫不舍。梅沁雪知道,若是太後抱養了萬黼,對萬黼甚至她都多了層保障。可這意味著,她和萬黼將母子分離。

孩子對梅沁雪來說是執念,好不容易今世有了孩子,她如何願意和孩子分離。

可是萬黼若將在太後膝下,對萬黼來說是件好事。

梅沁雪不知清史,她也不是那種野心勃勃之人,來自動蕩初定的末世,梅沁雪心中只求安穩,只求孩子平安。

梅沁雪心中掙紮。

或許是太皇太後的話起了作用,康熙很快又恢覆翻牌子。時隔多日康熙再進後宮第一個去了佟妃的承乾宮,一連在承乾宮宿了三天,佟妃風頭大盛一時壓過了昭妃。佟妃之後康熙又翻了翊坤宮郭絡羅庶妃的牌子,接下來才是昭妃。

正好是當月十五,康熙竟宿在昭妃宮中。接著梅沁雪得就得到消息,前些日子風頭大盛的佟妃當天就砸了不少東西。

康熙在永壽宮連宿五天之後才翻其他嬪妃的牌子,其間卻一直沒有召梅沁雪侍寢。

紅蓮白荷等人著急不已,梅沁雪卻依舊穩如泰山,雷打不動的帶著萬黼去壽康宮陪太後。後位未定,後宮動蕩,現在得寵可不是什麽好事。槍打出頭鳥,梅沁雪還不想出頭。

後宮之中昭妃和佟妃的爭鬥愈發激烈,宮中不少嬪妃被迫站隊,就連納喇庶妃和馬佳庶妃都不能避免,唯有梅沁雪得太後庇護昭妃和佟妃不敢逼她,梅沁雪得以躲過一劫。

就在這樣的局勢之下,永和宮的小納喇庶妃突然得惡疾,還將惡疾傳染給了赫舍裏庶妃,不到半個月,兩人先後暴斃。

兩位庶妃暴斃,尤其是其中一位是仁孝皇後的族妹太子的姨母赫舍裏氏,這事無疑給激烈爭鬥中後宮嬪妃潑了一盆冷水,昭妃和佟妃也從激烈爭鬥清醒過來了。

從赫舍裏庶妃和小納喇庶妃暴斃這事中,嗅了不同尋常,嗅到了血腥。

就在後宮再度風聲鶴唳時,康熙突然下旨在後宮扔下一顆炸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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